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顾过去的生活,我不知道这一辈子的我没做过亏心事,没做过恶事,为什么还混成这样子?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上辈子造了孽,所以这辈子来偿还。
正如古人说的一样:要问前世因,今生受者是。要问后世果,今生作者是。似乎是在讲因果报应,可我始终相信:这世界上没有无原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原无故的恨。
要说我对汪明月的情感,我后来仔细审视了,我认为与其说是爱,还不如说是同情。或许最初怀了占有的目的,可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,我哪还忍心下手?
也许发展下去,说不定可以成就好事。可是,后面的事谁又能预料呢?我母亲就常常说:这世上没有谁长了后眼珠(意思是谁能看到后面的事情)。
就在这一年除夕前一天,张队来电镀厂视察工作,我请他吃饭,吃完饭又请他去了月亮湾足浴城。张队算是对我有知遇之恩,他为人豪爽,我们关系很好。所以,他来到我的地盘,我自然要尽力接待。我要张队玩得开心,我们都做了168元的项目。
知客把女技师带到了我的房间,我第一时间感觉这位技师年龄有点稍大。虽然足浴城的规矩,不满意是可以换人的,可我总认为换人是对人家的不尊重,对人家是一种伤害。
女技师朝我嫣然一笑,说:“我是某某号技师,很高兴为您服务。”她就很熟练地给我按摩。边按摩边和我聊天,当然开始无非是聊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话,问我是哪里人?做什么工作?……她一边和我聊天,一边不住地瞟我。
可是,我感觉今天这位技师问我问得特别仔细,好像查户口一样。似乎特别关心我的婚姻状况,当得知我离异后,她仿佛还有些幽怨,问我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。
我感觉这女技师有点反常,她问得太多了,这是服务行业的禁忌。我不悦地说:“你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?”她见我这么说,手上动作停了下来。
我本来在闭目养神,见她停了下来,觉得很诧异,也就睁眼看她是怎么回事?见她正呆呆地望着我。我突然感觉这眼神好熟悉,有些吃惊地问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容,容姐。"
她露出了笑容:“你还记得我?”我做梦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了阿容,真是太高兴了,连忙翻身坐起来。她按住我,说项目还没做完。
月亮湾168元的项目是比较丰富的,我以前也是来体验过的。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容姐,你随便给我按几下就行了。"阿容却说:“服务不做到位,我们会被经理骂的。”
我知道这168元的项目她们是严格按程序走的,最后有令人脸红心跳的节目。阿容还要一丝不苟地来执行,我抓住了她的手。她也只得停止了动作,我们又聊起了过去的事情,她埋怨我为什么不辞而别。我也问了她的情况,得知了她也离婚了。这女人的命也真是苦啊!前夫酗酒、赌博、嫖娼、家暴……男人有的恶习几乎都有。为了孩子她忍气吞声,等孩子终于考上了大学,她毫不犹豫就离了婚。那个赌鬼对孩子不闻不问,她赚钱供孩子读书。
我要了阿容的电话,约她除夕去我宿舍,我们一起过一个年。她住集体宿舍,没有我这里方便。阿容开始不同意。我说:“容姐,这世界很大,这世界又很小,这么多年了上天还能安排我们相遇,这就是天意,这就是缘份。我们不可以违背天意。”她对这个理由无法拒绝,只好答应。
除夕这天,我买了许多好菜,还准备了一瓶红酒。阿容是晚上才过来的,她穿得很休闲。虽然较之十几年前我在富士康上班时遇到她时沧桑了许多,但仍风韵犹存,楚楚动人。
就在我们准备吃饭时,我接到了汪明月的信息:过来吃饭吧!有红酒,吃完饭还有别的东西吃。
我心里一沉,连把手机按了。阿容正在倒酒,没有察觉,可是我心里还是一阵发虚。这一顿饭也就吃得心不在焉了。阿容倒是很开心,她喝了不少的酒。红酒给她脸上平添了几分胭脂,宛若那春天里灿烂的桃花,我不由地看痴了。
深圳的除夕夜是冷清的,宿舍旁边的广深高速公路上也少了平时喧嚣的车流声。我们吃完饭,夜里的八点半。我感觉这座城市已经沉静了。我收拾碗筷,放到了阳台上,看了一下外面,天完全黑了,下起了一点小雨,也有些寒意了。
阿容和我又聊了一会,起身欲回宿舍。我告诉她外面在下雨,她只好又坐下来了。此时,不知该说什么了,房间里有了片刻的沉闷,气氛就暧昧了。
我几次欲言又止,她也忐忑不安地望了我几次。我想,我是一个男人,还是要按心里的意愿去做吧!
我终于鼓起勇气说:“容姐,今晚你别走了。”
阿容低着头,不回答我。我不能让这气氛再沉闷下去,双手抱了她,把她揽到怀里,我感觉她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。我捧了她的脸,她闭上了眼睛,泪水已经从眼里流出。我低头吻了她,轻轻地把她放倒在床上。
多年以后,我在纸城的一家KTV唱起了谢军的那首歌《那一夜》。“那一夜,你没有拒绝我,那一夜,我伤害了你。那一夜,你满眼泪水,那一夜,你为我喝醉……”我是真的唱得满眼泪水。我从来没有这样深情地投入去唱一首歌。那一天C诗人恰好也在,朋友们以为我是唱给C诗人听的,他们哪里知道西门老师曾经有这么刻骨铭心的故事。
又过了许多年,我在抖音上偶然刷到了车继铃的歌《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》
夜已沉默 心事向谁说
不肯回头 所有的爱都错过
别笑我懦弱 我始终不能猜透
为何人生淡漠
风雨之后 无所谓拥有
萍水相逢 你却给我那么多
你挡住寒冬 温暖只保留给我
风霜寂寞 凋落在你的怀中
人生风景在游走
每当孤独我回首
你的爱总在不远地方等着我
岁月如流在穿梭
喜怒哀乐我深锁
只因有你在天涯尽头等着我
……
我一遍又一遍地单曲循环,眼泪再也止不住了,又一次泪流满面……
我和阿容之间的故事完全是天意弄人。
第二天早上醒来,我望着怀里熟睡的阿容,心里满是甜蜜,忍不住又吻了她。她立刻醒了,脸上涌起潮红,更是妩媚动人。我忍不住又去抱她……
"容姐,我要娶你。”我很动情地对她说。”
"你不嫌弃我吗?”
“我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你,我对你只有感激。”
“感激不是爱。”阿容说:“你别犯傻了,你会找到最好的。”
我把脸往她怀里拱:“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。”
我说的真是心里话,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心里一直没有忘记阿容。这也可能是我婚姻不幸的原因。我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的最原始的欢乐是阿容给予我的,这也可能是我一直忘不了她的原因之一。
如果没有以后发生的事情,可能我会真的娶了阿容。可是天意弄人,那些往事都成了追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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